是个瓜

写在前文：私设无wx内容，涉及主要角色死亡，还没想好后续剧情，老魏要不要出场还是个谜。大概应该是一个小蓝蓝再活一世努力追妻的故事（？）

脑洞来自好大一卷卫生纸大大的《剑出寒山》，中间有一段是照着写的，已经把原文贴上来啦。

好像没啥别的预警了，第一次写文，写的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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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结束后第二年，江家与蓝家联了姻。

 

江澄作为江家宗主自是不能常住于姑苏，蓝家倒也好商量，二话不说把蓝湛送到了莲花坞。

落住在云梦，蓝湛到还依旧是那个逢乱必出的含光君，只不过身后由一群安静的白衣小子变成了一群喳喳呼呼的紫衣小子。有时还会多个金衣小公子，板着个脸跟在后面。

日子对蓝湛来说过得到也没差。

 

对江澄来说也是如此。落大的莲花坞多养一个人也多不了多少开支。倒是江澄看着蓝湛整日无欲无求的模样怕外人以为是他江家亏待了他，于是每每得到什么好东西都差人往他屋里送上一份。到也不全是些贵重的东西，有时金凌送来些小玩意儿，江澄嫌麻烦也全给往他那边放。

久而久之，蓝湛屋子里东西越堆越多。望着这些玩意儿，蓝湛也想不明白江澄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平日里出门回来也给带上些稀奇的玩意儿给江澄送回去。

一来二去的，两人屋里身上随处可见对方的东西，落在外人眼里就差在脸上写上对方名字了，于是世人都道这江宗主和蓝二公子情比金坚，是对神仙道侣。

江澄初听，笑道：手都没碰过，这是哪门子神仙道侣。

蓝湛依旧无话，只是转身时扬起的鬓发让眼尖的人偷瞄到耳上一抹绯红。

 

两个人就这样相敬如宾了好几年，谁也没多向前迈出一步。直到突然一天，整个修仙界炸开了锅：

含光君前几日去边界捉那作恶多端的噬血老魔，却不料那魔头临死反击，落得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这些年，含光君斩妖除魔屡立大功，修仙就最终敲定于原宗姑苏蓝氏处举行祭拜大典。

 

蓝家送来拜贴时，江澄正站在湖边望水。湖四周被雪盖了个彻底的白，江澄披着件紫色大袄坐在亭子里，孤零零一人看着脚边趴着的兔狗发呆。

来的蓝家弟子见到此景心中一悲，道了句“江宗主保重”就走了，人来了又走，只剩江澄坐在那里，眼前放着张单薄的信。

 

一个月前，蓝湛说要去边界，临行前夜找到江澄，一双琥珀眸子望进江澄眼里：“我有一物赠你，且等我回来。”

江澄被他看得耳根子发烫，硬着嘴顶回去：“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有什么不能现在给，老大不小的还整这花样。”末了又嘀咕了句：“什么等不等的，不在这我还能去哪。”

蓝湛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待江澄看过来又变回那副容色冷淡的模样。

七日前，蓝家宗主亲至莲花坞，平日里带笑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却还是一字一句让人听得清楚：含光君与噬血老魔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江澄说：“我不信。”

可如今外界浩浩荡荡举办的祭拜大典，好似在对他说，事已至此，由不得你不信。

江澄看着趴在自己脚边垂头丧耳的一犬一兔，说：“就说送人礼要趁早，少磨磨唧唧，他稀里糊涂说死就死……”

“徒给我留个念想。”

 

 

话虽这么说，祭拜大典江澄终归还是得出面的。

江澄到云深不知处时，天正在飘雪，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头此时已经是一片素白，虽说江澄往年来的时候都是这副摸样，但他就是没来由的觉得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山间落的雪格外的厚，整个云深不知处也格外的肃静。江澄站在山脚下抬头望了好一会儿，直到对面蓝家弟子脸上的笑容快有些僵硬了，他才拱了拱手，“有劳了。”

蓝家弟子把他接引上山时秉承着蓝式一贯的传统，一段路走得安静，江澄寻不到人说话，只好将这段走了无数次的路又看一遍。

江澄四下随意一望，脑子便开始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播。什么这棵树上蓝湛给他摘了个李子啦，那块石头上的痕迹是他和蓝湛刚认识时打架划出来的啦，那头埋头吃叶子的鹿左眼下边有颗痣是蓝湛指给他说的啦……

思及至此江澄忍不住把蓝湛拉出来骂了一遍：好你个蓝忘机，老子上个山到处都是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骂到一半江澄突然想起自己此番来云深是为了什么，心头一酸，也不到处张望了，闷着头数着台阶，心里接着没骂完的话继续道：蓝忘机果然太烦了，没完没了，阴魂不散。

 

待见到了蓝曦臣，江澄心里又开始古怪了起来。

蓝曦臣和蓝湛同父同母，除了那双眸子有异，此外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尤其如今蓝曦臣收了些笑容，板着张脸的样子和蓝湛更是像了几分。

江澄这样想着，接着就听见蓝曦臣说：“今日来客实在太多，只遣了位小弟子去接待江宗主，还请江宗主见谅。”

江澄一听寻思着：果然蓝家人这客气劲都是祖传的。面上却也跟着客气：“不是什么大事，江蓝本就交好，如今……蓝湛去了也无甚影响，蓝宗主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便看到蓝曦臣一僵，原本带着些微笑的表情有了破裂之势。

江澄脸色照常，只觉得原来蓝湛死了这件事，这么轻易地就能被自己说出口。

 

祭拜大典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不过是把人放进棺材里头再埋进土里，最后大家伙排队拜一拜便结束了。江澄一直觉得这种仪式太过枯燥无聊，可这次他作为蓝湛的道侣站在最前头，感受到众人时不时看过来的带着些许怜悯的眼光，看着蓝曦臣把蓝湛以前的服饰摆件放进棺里接着把盖子盖上时，他才终于明白——

蓝湛真的回不来了。

 

江澄不是没经历过失亲之痛，当年温家攻进莲花坞，他失去了父母阿姐以及一大帮子的兄弟，他怨他恨，可哭完了还是得擦干眼泪站起来，因为江家只有他了。

而今，他站在一旁，看着不远处蓝启仁和蓝曦臣满目悲怆，看着台阶下乌泱泱的人群，再看到棺材被抬起放下被泥巴遮去最后一角，他突然又感受到了当初那种孤独、无助、在命运面前无可奈何的情绪。

现在，又只有他一个人了。